暗黑萌萌基

被封印的镇魂男鬼

无关风月-镇魂同人

03.

自从那夜风月楼的一闹,全杭州城都在传京兆尹府的两位公子身负绝技,降服了鼠精。但是也让全城知道了他们“流连”于风月场所,有损门面。始作俑者沈赞也被父亲禁足在府邸,半月不准出门。

“大哥,你帮我去跟父亲求求情嘛。我真的只是图个热闹,并没有整日流连风月场所呀。”沈赞瘫在沈巍屋里的软塌上,百无聊赖地玩弄着手中的柑橘。

沈赞不为所动:“求情又如何,怕是汪家小姐此时也不愿见你,你出这府邸也无用。”

“啊!若不是大哥出手,我们就不会被发现,爹也不会知道。”沈赞皱着眉。

沈巍无可奈何:“若是你我被鼠精伤着,爹恐怕更生气。”

“唉……”沈赞继续唉声叹气。

“二公子,老爷传你去书房。”家仆一路疾跑到门前传话。

“又有什么事啊。”沈赞把橘子丢到一旁,起身跟了出去。

沈赞一走,整个屋子安静了下来,静得能听到香炉中薄荷叶燃烧的声音。

而正在看书的沈巍却扬起一抹微笑,自顾自说道:“是我这院子进了什么妖物吗,阁下抓妖抓到我这里来了。”

藏在竹丛后的身影顿了顿,慢慢走了出来。

“沈公子好听力。”

沈巍抬头朝他笑:“不知这次是什么妖精,能让阁下屈尊在我这偏院藏了这么久。”

赵云澜摊手道:“就是不知有没有,才需要仔细排查。”

“那还真没有,人倒有一个。”沈巍替他倒了杯茶:“坐。”

赵云澜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,举起茶盏便饮:“鄙人姓赵,名云澜,是一名漠北的粗人,擅吃喝玩乐,偶尔抓妖。”

“那赵兄此番登门是为何?”沈巍抬眼看他,目光中盛满了笑意。

赵云澜对上他的双眸,愣了半晌,道:“路过沈兄府邸,想来借看一下沈兄提过的《山海经》。”

“噢?”沈巍继续盯着他。

赵云澜望着这双深如潭水的眼眸,玩味地笑道:“若是我说,那日风月楼一面,我便为沈兄茶饭不思寝食难安,只盼与沈兄再见一面,沈兄可信?”

沈巍似乎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,一时间脸色微红,错愕间目光慌乱。捏着书页的指尖在不经意间颤了颤,心中的那一方深潭仿佛被掷下了一枚石子,惊起千万道涟漪。

“哈哈哈哈哈,沈兄果然如传闻中一般,与众不同。”赵云澜看着沈巍面红赤耳的样子,哈哈大笑起来。

“何、何处不同?”沈巍移开了目光,但元神还在四处游离。

“性子冷清,难与人亲近,却有着一副柔肠。”赵云澜便头看他:“还有……”

“还有?”

“我还听闻沈兄要考取功名?”赵云澜笑了笑,转移了话题。

“这也被赵兄打听了去。”沈巍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定了定神。

“入仕好是好,却不如做个江湖游人来得自在。”赵云澜靠在隐几上,长叹道。

“怎么说?”

“好似我,自漠北到江南,来去自由。”赵云澜拍了拍胸脯,歪头看沈巍。

沈巍又笑。

“怎么样?何不与我一起称兄道弟,共闯天涯?”

“称兄道弟倒是可以,不过共闯天涯还是免了。”沈巍眯着眼翻动手中的书页。

赵云澜干笑了几声,仿佛自言自语道:“称兄道弟也行,也行……”

 

至此之后,赵云澜便时不时以《山海经》还未阅完与看望“兄弟”为由“登门拜访”。两人经常在一起高谈阔论,沈巍时常讲的是书中所写,久而久之他都自嘲自己是赵云澜御用的说书人。而赵云澜则谈论江湖上的所见所闻,每一件奇事都给沈巍描述得细致入微。这两人一人读万卷书,一人行万里路,常常从日明聊到深夜,再从深夜谈到天明。

从前整个京兆尹府只有二公子沈赞能在沈巍的院内来去自如,其他人都不敢惊扰。现今却多了一个江湖不知名的人士——赵云澜。

就像此时的沈巍刚沐浴完毕,还未整理好衣冠,赵云澜便从窗外闯了进来,还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内间。却不想沈巍正在更衣,昏黄的烛火映着男子雪白的肩膀与脸庞,水珠顺着乌黑的长发落到地上,雾气氤氲下一切都显得朦胧而美好。赵云澜呆呆地看了许久,直到沈巍回头发现他,他才回过神尴尬地转头退出去。

“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在别人意想不到的时候翻墙而入?”沈巍从屏风后走出来,一边理着微潮的长发,一边无奈地道。

“我……你……”赵云澜指了指自己和沈巍,哂笑了几声,摊手道:“不在意想不到的时候,难道是在大庭广众的时候?”

说完他自己在心中松了一口气,差些就说出“你我是别人吗”这样惊人的话了。

沈巍白了他一眼:“我是指,我可以给你一块令牌,以后你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,从府邸大门走进来。”

“那多麻烦,你们京兆尹府这么大,万一我迷路了怎么办。”赵云澜从书架上抽出了《山海经》,一屁股坐到了软塌上:“翻墙不更快。”

沈巍拿他没办法,只好不再做声。

拿起剪子剪去烛火的灯芯,倒上两杯香茗,两人对着窗外的明月,一时间都没有说话。

“那个……”

“我……”

过了半晌,两人同时开口。转头四目相对后,都各自笑了。

“你先说。”赵云澜道。

“我过几日便要进京赶考,恐怕今后只能有缘再见了。”沈巍说这番话的时候低下了头,落下的几缕青丝掩住了他的眉眼。

赵云澜皱起了眉:“我自以为这一日终究会来,却不想来得如此之快。沈兄此番前去长安,可会想我?”

“会。”沈巍抬头,袖下的双拳慢慢紧握在一起,声音坚定。

“既然今日就要分别,我便不瞒你了。自从风月楼一见,我便倾心于你。我总是在想,世间怎会有如此绝世之人,只用一眼,便可摄我心魄。”赵云澜直勾勾地盯着沈巍,一字一句说道。

“你……”沈巍一时无言,慌乱无措再次浮现在他的脸庞。

“若我此番放你走,便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。我现今便将此真心托付于你,你可答应。”赵云澜望着沈巍的双眸,即使那双眼睛犹如深潭,他也毫无退让。

“我……”沈巍彻底呆住了,他的脸庞闪过了无数纷繁复杂的表情。

“哈哈哈哈哈哈!”赵云澜突然大笑起来,伸出手去拍了拍沈巍的肩膀:“果然还是调戏沈兄最有趣!哈哈哈哈哈哈!”

“你……胡闹!”沈巍回过神来,恼羞成怒地呵斥道。

“哈哈哈哈哈哈!”赵云澜笑得前俯后仰。

沈巍灌了一杯清茶下肚:“赵云澜,以后你可别随意拿这些东西开玩笑。”

“好啦好啦~”赵云澜脸上还是挂着抑制不住的笑意:“你这几天呢就好好收拾行李,过几天我与你一同入京。”

“你?”

“噢,我们。我、林静,还有死猫。”赵云澜又拍了拍沈巍的肩膀:“我们正好要回漠北,路过长安顺便办点事情。”

“这样……也好。”沈巍点了点头。

“所以说,人生何处不相逢。”

赵云澜望着窗外明月,像是感慨般。


04.


  入京的路途大约十几日,一路上走的水路,沿岸路过江都、淮阴、洛阳,皆是繁华的大城。

这是沈巍第一次出远门,所到之处都有许多问题要问,而赵云澜则是行遍江湖,沈巍提的疑问都细心地解答。

   林静抱着黑猫坐在舱内,望着甲板上一白一黑的身影自言自语道:“死猫,你说这个鬼见愁不会真的爱上了一个大男人吧。不过也是,江湖上的花花草草见多了,遇到这么一个貌美如花……呃不对,唇红齿白的美男子,动心也是正常的吧。”

  “可惜你不会说话,你说你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成精呢?肯定是和鬼见愁待久了,变成傻猫了。你要是也像那鼠精一般就好了,还能幻作人形陪陪我,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自说自话的地步了。”

  “假和尚,自言自语什么呢!”赵云澜进来负手俯视着林静。

  “说你三生有幸,得一美人相伴左右,而我只能跟着一只死猫自说自话。”林静白了他一眼,继续扭头看着窗外景色。

听了这番话,赵云澜非但没有生气,还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。

“什么美人?”沈巍也跟了进来,扑闪着大眼睛问道。

“没什么,假和尚说长安处处皆是美人,你可别被别人骗了去。”赵云澜打着哈哈,脸上满满地笑意还未散去。

沈巍点了下头:“嗯。我还有一事不明,你为何一直称林兄为假和尚?”

“因为呀,他是庄主从少林寺门口捡来的一个小和尚,据他自己所说,他是被主持赶出来的。食酒肉,好美色,却出自少林,不就是假和尚咯。”赵云澜笑着拍了拍沈巍的肩膀: “我看你才是真和尚,不好美色,不近酒肉。”

“我……”沈巍又一次被他说得哑口无言,只好无奈地摇头。

“我说你们俩就不能出去再打情骂俏吗?非得来刺激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和尚?”林静回头嫌恶地看了两人一眼。

赵云澜和沈巍两人相视无言,双双转身离去。

 

沈巍发现自己从未认真审视过自己与赵云澜的感情,他们两人志趣相投,各有所长又可以互补其短,但他只当这是友人间的交心罢了,毕竟他此生还未拥有过朋友,不知有朋友是何种感觉。从小到大他只想把自己藏起来,活在自己的院子里、典籍中,稍微可以说得上话的也只有自己的弟弟。而赵云澜的出现就像一盏灯,映亮了自己的狭小的世界。他从未想过自己有这么多话可以诉说,也从不知道自己对外面的世界有多大的向往,这些都是赵云澜带来的。赵云澜的不羁洒脱和体贴入微都让他感到温暖,也慢慢产生了依赖。

而今日林静的一番话让他不得不重新定义这份感情与身份。

“还不睡?”

沈巍回头,看到赵云澜掀开帘子走出来。

“睡不着。”沈巍笑了一下。

“明日便抵长安了,还是早些休息为好。”赵云澜将手中的披风给他轻轻披上。

“赵云澜。”

“嗯?”

“若是我与你一同共闯天涯,你可开心?”沈巍望着远处的明月,问道。

“自然开心。可明月照沟渠,却仅是水中捞月罢了。”赵云澜偏头看他,目光交错复杂:“明月在你心,不在沟渠。”

“那入京之后,便天涯不复相见了。”说出这句话时,沈巍仿佛心中一切的忧虑、痛楚、委屈全部跟着这句话涌了出来。

赵云澜依旧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我说过,人生何处不相逢。你要相信,我们会再相逢的。”

“若是我落榜,我便与你一起浪迹天涯,可好?”沈巍回过头来,与赵云澜四目相对。

赵云澜轻笑:“好啊,自然好。”

“那我要去何处寻你?”

“江湖之大,你若寻我,我便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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