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黑萌萌基

被封印的镇魂男鬼

无关风月-镇魂同人

01.


清明寒食后,江南依旧是一派脉脉烟雨。石桥上婀娜的女子撑着油纸伞时而驻足远眺,时而回眸浅笑。冒着细雨飞奔嬉笑的孩童脚下溅起细小的水珠,打湿了棉麻的衣角。绵绵的柳絮漂浮在河面上,惹来一群白鹅嬉戏打闹。

春末雨露重,人总是不思四下走动,只想着坐在茶楼里与友人饮几盅清茶,听听弹唱,一日复一日。一向坐不住的赵云澜现今也是瘫坐在卿明楼里,靠着窗棂呆望着远处模糊的青山发呆。

“还是江南好吧?喝喝小茶,听听文戏,看看美人,美哉美哉~”林静落座后轻轻拂去身上的雨珠,笑看着双目无神的赵云澜。

赵云澜没有回头,脸上浮起了不屑的笑容:“好是好,但是怎么比得上我漠北的壮美风华?比不了呀比不了。”

“也是,你这等粗人岂能懂我江南之美。”林静举起茶盏呷了一口,眯起眼睛回道。

“呵,回漠北扣你月俸。”赵云澜转头睨了他一眼。

林静的面色稍微变了一下,却故作镇定道:“那我便把你日日上青楼的事告诉庄主。”

“你……有你小子的啊!”赵云澜摸起面前的筷子就朝林静扔了过去,却被林静抬手接住了。

林静挑眉一笑:“谁让你找我与你下江南,这可是我的地盘。”

两人嬉笑打闹间,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,微风拂过,湿润了额前的细发。

 

寒食节刚过,京兆尹府内走动的人依旧是络绎不绝,各地的府尹也都选在了这个离年下不远,又适合走访的日子。

虽然府内的客人迎来送往,热闹非凡,但是府中的大公子沈巍却只是静坐在自己的房中,一手握着古籍一手饮着清茶。家仆从开着的房门望进去,屋内青烟缭绕,一袭青衣的沈巍正坐在茶几前全神贯注地念书,仿佛整个府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
“大哥!今日汪府过府走动,你怎么不出去礼陪一下呀。”京兆尹府的二公子沈赞一路飞奔进屋,靴子随意丢在了门外,迫不及待地坐到了茶几前。

沈巍继续翻动手中的书页,嘴角扬起一抹浅笑:“有你不就好了?”

沈赞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,咕咚咕咚地灌进肚子里,用袖子随意地抹了抹嘴角:“哎,你可是大公子,以后是要接替爹的官位的。”

沈巍瞥了他一眼,放下手中的书去替他整了整胡乱的领口:“但是汪府的小姐只能你去礼陪呀。”

沈赞脸上闪过一丝羞涩,挠了挠头:“嘿嘿,大哥莫取笑我。”

“我虽然要进京考取功名,但是我和爹不一样,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情。”沈巍重新拾起书籍,轻轻说。

“大哥心怀天下是好,但是也不能整日待在这屋里呀,得多出去走走才好!”沈赞支着下巴看他:“不然如何能讨得到媳妇儿。”

沈巍无奈地抿了下嘴,睨了一眼这个口无遮拦的弟弟。

“这天色快暗了,大哥也不好再念书,和我们一起出去玩耍呗~”

“去哪。”

“先走!”沈赞迅速站起来夺走了沈巍手中的书丢在软塌上,拉起他的手便往外走。

晚风涌进屋子,吹起了沈巍未整理的黑发和身后凌乱的书页。

 

02.


夜间不再落雨,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柳叶的清香。偶有萤火虫在河边扑闪,映着着河里流过祈愿的花灯。溪水潺潺,花好月圆。

主街上人来人往,貌美的女子三五成群地从身侧闪过,罗裙飞扬,铢钗叮咛。叫卖的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,和着酒家传来的丝竹声,热闹非凡。

沈巍从未见过杭州城夜间如此热闹,也或许是他甚少出门的原因吧。有时候他也苦恼于自己的心性,不太擅长于他人交往,不像自己的弟弟一般亲和。

“大哥!想什么呢!快跟上!”沈赞在前方朝沈巍喊道。

沈巍回过神,疾步跟了上去。

顺着主街向前,过了定水桥右转,就是风月楼了。风月楼是全杭州城最有名的青楼,城内的高官显贵最喜欢的去处,也是天下江湖侠客到杭州城首选的驻足之处。

望着风月楼高悬的镀金招牌,沈巍微微皱眉道:“你带我到此处做什么。”

“大哥已行加冠之礼,却还未有钟意的女子。别说爹娘了,连我看着也着急。风月楼虽然是青楼,但是啊,它也是有不少高官显贵的小姐在此处活动的。”沈赞拉着他往里面走,眼睛不住四处张望:“大哥今日便好好在此寻觅有眼缘的女子,弄不好就可解决爹娘的心中忧虑了。”

“胡闹!我看是你想来吧。”沈巍轻声呵斥他,却也拿这个弟弟没办法。

“哎呀大哥,你就不能不戳穿我嘛!”沈赞晃了晃他的手臂。

“小心被汪小姐看见。”沈巍一脸无奈。

“没事没事,我就来看看,不做什么,嘿嘿。”沈赞笑着说。

沈巍无奈地摇头,只能任凭沈赞拉着自己在人群之中穿梭。

而在另一侧,赵云澜正摇着折扇走上了二楼,身后还跟着怀中抱着一只黑猫的林静。

“你就不能慢点嘛?”林静皱着眉紧跟着前面那位疾步上楼的男子。

赵云澜回头看了他一眼,继续摇着手中的折扇:“再不快点老鼠就飞走啦。”

“这死猫太重了。”林静掂了掂怀里的猫。

“还不是你喂的。”赵云澜挑了挑眉。

林静叹了口气:“唉,就非得带上它嘛。”

“除非你能抓耗子。”赵云澜大摇大摆地坐到离戏台最近的椅子上,示意林静也坐下:“此处视野最好,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逃跑的好位置。”

林静将猫丢回赵云澜怀里,坐下掸着身上的猫毛:“就我们俩,能行吗?”

“稍安勿躁。”赵云澜翘起二郎腿,随意地摇着扇子。

 

“你到底要带我来看什么。”沈巍跟着沈赞落座一楼的雅座,茶几一侧被镂空的屏风隔起来,另一侧能清楚地看到风月楼的戏台。

“我听说风月楼最近来了一位新的女倌,戏子唱得特别好。长得更是风华绝代,倾国倾城。”沈赞摸了一块点心就往嘴里塞:“我可是托了关系才得了这么一个好位置呢。”

“嗯,你倒是什么都知道。”沈巍低头理了理衣裳,发出一声冷哼。

“你怎么什么都要说我!”沈赞赌气道。

“我……”沈巍刚要抬头反驳,便与楼上投下的目光相接。

那束目光便是赵云澜投下的。赵云澜并没有盯着别人看的意思,只是他坐拥全风月楼视线最好的位置,不免四下打量。却不想看到了一位青衫的男子,头上只是用丝绸束着简单的发髻,表情冷清。他端坐在纸醉金迷的氛围之中,显得格格不入。噢,虽说是一名男子,但眉眼之间流转的秋波和俊俏的脸庞却比女子还好看。这让赵云澜不免多看了几眼。

“哎,看什么呢!”林静伸手在赵云澜眼前晃了晃。

赵云澜回过神来,用折扇敲了一下林静的手臂:“仔细盯好,别婆婆妈妈的。”

“哼,到青楼看男人,赵令主您可真是好兴致。”林静抱臂嗤笑,目光也在楼下的青衣男子身上扫来扫去。

“我是在判断他的身份。”赵云澜伸腿踢了林静一脚。

“是~”

而沈巍望见楼上的白衣男子正在盯着自己,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,只能胡乱闪躲他的目光,表情也略显慌乱。

“哥,怎么了?”沈赞看到沈巍神情奇怪,问道。

沈巍报以一笑:“无事。你说的绝代风华的女倌何时才出来呀?”

“再等等嘛,人家可是头牌哎,肯定要布置布置排场的,再等等。”沈赞继续盯着眼前的戏台。

没过半会儿,戏台便升起了袅袅青烟,高耸的横梁上甩下两条如瀑的红绫,一位裹着面纱的红衣女子抱着琵琶从天而降,双目间含着婉转秋波,眉间的梅花印更使人移不开眼。

女子落地坐定后,纤细如葱的手指抚摸着怀中的琵琶,面纱后的朱唇轻启,开始唱道:

“檐下半昏黄,天边正夕阳

你落笔勾一抹霞光,

……”

如夜莺般清脆动人的歌声一出来,原本喧闹的风月楼一下子静了下来,人人都被这女子的歌声迷住了。

“和尚 。”赵云澜朝林静使了个眼色。

林静略微点了下头,便起身施展轻功朝戏台跃去,手指掠过红绫,轻轻落到了女子的身后。正在弹唱的女子顿了顿,随后贴着椅子迅速转身,先发制人地朝林静推出一掌。林静微微侧身躲过,也开始发起了进攻。

台下的人开始都以为是助兴的节目,直到林静从腰间拔出软剑将女子的青丝削落,大家才发现大事不妙。

“死猫,你也去。”赵云澜拍了一下黑猫的背,黑猫从他怀里一跃而起,从梁柱也去到了戏台上。

女子看到突然出现的黑猫,神色慌张了起来,原本坚稳的出招也开始出现了纰漏。林静趁机甩起软剑将她手中的琵琶一分为二,女子被剑气震得连连退步。慌乱间黑猫朝女子去了上去,尖锐的双爪划伤了女子的手臂,女子瞬间幻化为了一只灰色的老鼠,从戏台朝台下逃窜去。

台下的人望着原本娇弱的女子倏而变为了一只老鼠,突然慌乱了起来。

“这就是你这倾国倾城的女倌?现在看来怕是一只鼠精。”沈巍轻笑道。

沈赞拉着他站起来:“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我,小心他们伤及无辜。”

话音刚落,女子化作的灰鼠便朝着他们奔来。沈巍眼尖,迅速从袖下甩出银针将灰鼠的尾巴钉在了青灰石板上。追上来的黑猫将灰鼠压在爪下,抬首盯着沈巍。

“多谢。”林静疾步上前,看了看地上的灰鼠,对沈巍道。

沈赞拔出佩剑,目光凶狠地上前一步放在了沈巍的眼前:“不许伤害我大哥。”

沈巍伸手握住沈赞的手臂,安慰道:“无碍。”

此刻站在楼上的赵云澜看着下面刚发生的一切,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。

“多亏了公子,不然这鼠精怕是要从我们手底下溜走了。”

沈巍抬头望向说话的人,正是之前盯着他的白衣男子。

“应该是多谢二位,让我今生有幸能见了一眼妖物。”沈巍朗声回道。

林静将刚收了鼠精的禁妖瓶挂在腰间,问:“公子不怕?”

“《山海经》中飞禽走兽皆有其灵性,面孔似人、身形似蛇的烛龙,懂得歌舞的帝江,都不足为奇,更别说区区鼠精。”沈巍接过林静递还的银针,微鞠了下身子:“不过家弟似是被吓着了,我们就先告辞了。”

林静抱拳回礼。

沈巍又看了一眼楼上的人,便拉着沈赞转身离去了。

“何许人?”赵云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林静的身侧,抱起了地上的黑猫。

“京兆尹府的人。”林静回道:“腰间的令牌写着。”

“京兆尹……可以。”赵云澜抚摸着黑猫的背,望着远去的背影忍不住笑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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